汽车在灿烂的阳光里奔驰,红花绿叶在窗外的阳光下招摇。4月里的一个晴日,我和朋友一起前往达仁,想看看达仁河的水,看看达仁的茶园,还想用达仁河的水泡一壶达仁的象园茶。
和象园茶结缘已经有20多年了吧。每年清明前后新茶上市,我总会收到朋友给我的茶叶,送茶的朋友虽不尽相同,可象园茶的清香和朋友的情谊一直温暖着我的心。
心暖路短,说笑间我们就到了达仁河。达仁河的水清纯甘洌,小鱼游戏其间,悠然而自在。河两边是田,田后面是山,山上密密麻麻的林子里,不知名的鸟儿互相对歌,就有了“水清石出鱼可数,林深无人鸟相呼”的景象了。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行走在达仁河边,看那坡上的林子,清清朗朗;看那田地的庄稼,葳蕤而葱茏;再看一栋栋的民居,无论是楼房或平房,都是那么的洁净而畅亮。我曾经多次到过达仁,也曾多次走进达仁的人家,渴了,主人给你泡一壶香喷喷的象园茶;饿了,主人给你煮一块腊肉,再烫一壶甘蔗酒。记忆最深的是达仁河的酒盅,差不多能装一两吧,端起酒杯喝下去,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是豪迈。
达仁多山,山能负重,生长着密密麻麻的树。高大粗壮的松树、杉树可以做梁柁、做家具,浅山的板栗、核桃可以盘活经济,就连灌木丛中谁也看不上眼的灌木疙瘩,达仁人也会把它做成一个绝妙的盆景,装点自己的生活。达仁镇上的人家,户户都有这样的景致。不过,我还是喜欢达仁河岸高高的棕榈,棕榈的叶子可以做蒲扇,扇走夏日的酷暑,可以拴腊肉,留住当地独有的美味;棕榈的外皮还可以做绳子、绷床垫、绷沙发,尤其用棕叶绷出的木箱,是那么的古朴典雅让人喜欢。
达仁的山,最出名的应该是王莽山吧。王莽山的得名源于王莽追刘秀的故事,而王莽山的出名则是因为象园茶的缘由。王莽山常年气候温和,雨量丰沛,既有云雾笼罩,又有足够的日照,较大的湿度和较低的气压,构成了茶叶生长的要件。早在三百多年前的康熙年间,安徽人刘国正从彭城迁到达仁象园沟时就带来了茶种,当年播种,翌年出土,再年成蔸,数年发展至15亩,就有了象园茶的称谓。后来,刘国正去世,茶技失传,茶园荒芜。嗣后,,被这里优越的茶叶生长环境所吸引,迁入这里居住,亲手栽植、管理茶园,炮制茶叶,所制茶叶汤色青绿、香味醇浓、沁人心脾,象园茶名声日渐兴盛,王莽山的名声也就大了起来。
(象园茶园一角)
象园茶生长在王莽山中一个叫象园的沟里。沟像个川,也像是冲,很有江南丘陵的韵味。水在川中穿行,山就在两岸守护,河岸边是茶园,山上是茶园,空气清洁得像达仁河的水,我们就像在水里游走的鱼儿,悠闲而快乐地眺望四周的一切。象园沟的茶园没有刻意的修饰,山上,地里,河边,林间,能长茶的地方都种茶。茶与其他的树木,与竹,与庄稼,与花草和谐相处,静美而诱人。
(象园茶园一角)
我们走进一个茶园。这个茶园有两千多亩,是新建的,一棵棵茶树只有半人多高,伸展着柔软的枝条,精神抖擞地接受着阳光的沐浴。茶树间开出便道,方便行走。茶树株与株之间的距离特别大,生长在纯自然的环境里。
园工介绍说,他们茶园的茶树不用化肥,不用杀虫剂,仅仅依靠大自然“相生相克”的法则,保持茶树旺盛的生命力。走近细看,茶树叶芽柔嫩,外形挺秀尖削,扁平光滑,苗锋显露,色泽翠绿略黄,香气高鲜清幽,幽中孕兰,顿时神清气爽。抬眼欲寻采茶女的身影,园工说这里的茶叶采摘十分讲究——必须是每天早晨的6时到9时,要迎朝霞、披晨雾、接天露。园工的话自有他的道理,可在茶园里没有看到采茶的人,不免有些遗憾。
(象园茶园一角)
象园茶不仅采摘讲究,加工也十分讲究。工人说,象园茶要经过采青、萎凋、发酵、杀青、揉捻、干燥、初制、精制、加工、包装十道工序后,才能待客、出售。所以,他们生产的“栗乡缘”牌象园雾芽、象园毛尖、象园炒青在市场上很是畅销,其中象园雾芽还多次获得省内外茶叶评比的金奖和银奖。看着那迎朝霞、披晨雾、接天露而来,头顶银毫、色正形佳的象园雾芽,我想起苏轼“活水还须活水烹”的诗句,忙汲一壶达仁河的清泉煮沸,再冲进等待已久的杯子。片刻,色绿、香郁、味醇、形美的象园茶就呈现眼前。看一眼,汤色杏绿清澈明亮,或扁或尖或曲或直的茶叶,在杯中或沉或浮或上或下,似轻歌曼舞,令人情逸意舒、心旷神怡;细细品来,滋味甘醇鲜爽,亦有了“一饮涤昏寐,情思朗爽满天地。再饮清我神,忽如飞雨洒清尘”的感觉。一杯饮罢,心立马就醉了,不由想起了元代李德载的小令——“兔毫盏内新尝罢,留得余香满齿牙,一瓶雪水最清佳。风韵煞,到底属陶家。”
(梁玉贵国画《达仁河中水 象园山上茶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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